折子戏_第二折 铡美案和四郎探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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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折 铡美案和四郎探母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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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之她们那地方小学学的东西跟这儿也不太一样,开学后考了几次试,谢灵犀回回垫底,这让她在学校的日子更艰难了。

    除了课业以外她还要兼顾练戏。谢钟鸣对她的学习不怎么上心,但在京剧上却对她要求很严格。每天放学以后她都至少要练一小时基本功,周末还要去剧团跟着那些大她许多的灵字辈师兄师姐一块儿听她父亲教戏,完了再跟他们一块儿排练,偶尔还帮着客串个小龙套什么的。

    好在师兄师姐们对她都很好,他们大多都是各地戏校毕业的科班生,经历千挑万选才进了首都的这个顶顶有名的大剧团,拜了师,有了自己的艺名。而谢灵犀虽然从未正式拜师什么的,但她是谢钟鸣的亲生女儿,名字里刚好又有个灵,年纪又实在太小了,所以他们就都叫她小师妹。

    谢钟鸣对学生们很严厉,对待自己女儿尤其严厉。可谢灵犀就跟没脾气似的,任凭父亲怎么搓扁揉圆都不吭气儿。跟她一块儿练戏的师兄师姐们大多都经历过戏校专业的训练,跟她一小孩儿的水平自然不可能在同一起跑线上。可谢钟鸣却不这样想——他对徒弟们大多都只是口头严厉,可对谢灵犀是真的会动手的。

    谢钟鸣有条戒尺,上课时用来指点学生——用戒尺点一点腿,腿就要再抬高点儿;碰一碰胳膊,胳膊就得绷紧点儿。除此之外他还会用它来打谢灵犀手板心,一尺子下去“啪”地一声响,光听声儿都要吓得人都要一哆嗦,更别说被结结实实地打到rou上了。谢灵犀要是拖了后腿了,除了挨揍,还要在下课后被她父亲留下来一遍遍地重复练习,直到她符合他的标准了才算作罢。

    谢钟鸣打孩子打得多了,有时候连徒弟们都看不过去,挨个儿帮谢灵犀求饶,或者给谢灵犀支招,让她挤点眼泪,哭一哭,或者干脆拔腿逃跑。但谢灵犀挨打的时候就跟块木头似的,既不出声儿也不哭,好像在神游一样,大多数时候都是谢钟鸣自己打痛快了才收手。

    师兄师姐们就叹气,说这孩子性子太倔了,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呢?其实谢灵犀在家里也不这样儿,可现在她是寄人篱下,除了听话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初中毕业时,因为成绩太差,中考考一塌糊涂。谢钟鸣看了便说:“算了,你这脑子,读书不成,还是安心跟我学戏吧。”

    这事儿传到她母亲耳里便炸了锅,她大老远地从老家赶来,坐了一天一夜的绿皮火车,一大早便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她家门口,专程为了提出反对。

    “再怎么着也得上个高中吧。”母亲哀哀地求,“就算要学戏,也得去个戏校吧。北京和上海,不都有戏曲学院么?这年头,没个文凭可怎么成……”

    “你懂什么!”父亲怒道,“戏校毕了业最后还不是要进剧团。我们剧团今年正好儿也要招新人了,这孩子绝对不能错过!”

    她坐在一旁听着,恍惚间又成了当年那个,手里惶惶然地捧着巧克力的孩子。

    她望着眼里含泪的母亲,心想不是你教我,要听爸爸的话吗?

    “妈,是我自己不要读书的。”最后她说,“我脑子笨,读不好,我愿意跟着爸爸学戏。”

    那年她十五岁。

    有名的剧团大多都和各大戏校有合作,会提前选拔出好苗子,进行一些短期集训。

    那时谢钟鸣虽然在剧团里位置已经坐得挺高了,可选拔人才这种事,也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他的老岳父,“李派”的正统传人李老爷子,同时也是他们这个剧团的创始人,也会参与选拔一事。

    中考完的一整个夏天,谢灵犀基本都在为这次选拔作准备。

    可临了到了选拔的前一天,却突然接到了来自老家的电话,说她mama病危了。

    (2)

    其实从谢灵犀小时候开始,母亲的身体就一直不算好。北方天气太冷,印象中母亲一直都在断断续续地咳嗽,家里的小火炉上永远煎着一罐子中药,满屋子都是苦味。那时候一到冬天,村里稍微有点钱的人都会跑南方去过冬,等开春了再回来。谢灵犀第一次在少年宫拿了奖后,就对她mama说,以后等她出人头地了,就要在海南买一座大别墅,等天气冷了就带着mama,还有姥姥姥爷,他们一家人都去暖和的地方过冬。

    实际上那时候她连海南在哪都不知道,她是听她同学说的,寒假同学全家人都去了海南,那里可舒服了,还能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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