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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终章
    开庭前一个星期,林维康冠心病病发,急性心衰,保外就医。    这是官方的说法。    林维康躺在病床上,脸上有点疲乏,但不缺自在的神色。    单人单间的vip病房,窗明几净。仿佛为林维康特意清场,整层楼只有他一人。    警察守在楼下,不许人上来。    只要一按铃,即使是想吃新鲜的葡萄,护士也会帮他跑一趟。    除了时不时警察上来问询,他是满意的。    林榆和林衍坐在病房外走廊的椅子上。    座椅冰凉,让人不住倒吸气。    二人默契地都穿一身黑,还都戴上了牛皮手套。    林榆要花哨一些,她在左胸口别了一朵正在绽放的玫瑰胸针。    上面用细小的艺术字体写着:荆棘是她的本身。    快入夜了,夕阳的光线映照在医院白墙上,昏暗光线透出几分冷清的悲凉。    她上楼时,在楼下看到了公证处的人。    她回头用问询的眼光看林衍,林衍只是按下电梯,轻描淡写地说,“我们阿榆想要,就都会得到。”    护士从病房走出,目光落在二人身上,“快去吧。”    护士离开得匆忙,无人想打扰父亲与子女的温馨家庭聚会。    林榆漠然地把目光落在白墙上。    刺鼻的消毒水味在鼻腔盘旋,扶手被她的手心捂热,维持片刻的温暖。    林衍握住她的手,“你不想见他,就不要见。”    林榆摇摇头,好像终于回神,她起身。    手掌接触房门的那一刻,她脑海里浮现莫名的回忆。    像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带着畏惧与期待,推开书房的门。    小小个的她被父亲抱在怀里,一边说些温言软语哄她,一边处理工作。    她曾很崇拜父亲,认为他是她的守护神。    “你们来了。”林维康坐起身。    他身上连着奇奇怪怪的仪器,林榆不认得。    他瘦了,瘦了很多。    脸颊的皮像是贴着一层虚虚的脂肪,黏在骨头上。    也没有从前那么意气风发,嘴唇发紫,脸上颇具颓废之色。    “不算我白养你们两个,还知道给你们老爹弄出来。”他说。    他想摆出父亲的样子,但他太虚弱了。    这副样子,只显得尤其可怜。    “你们查出来是谁害我吗?是不是那个,姓赵的?还是姓秦的?……或者说是翁斯南那边的,那几个狗畜生,早想弄我了。”    他说话很累,说一句话要歇好一会儿。    他看看沉默的姐弟俩,愈发觉得不对。    眼珠左右转了转,慌忙说,“即使没了那些,我们林家——”    “爸爸,我总觉得mama是被你害死的。”    林榆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豪言壮语。    她这一句说得毫无缘由,林维康摸不着头脑。    “你mama是自杀,”林维康皱眉,“你看到了的,她自己割脉,在浴缸里,你看到现场了。”    “是啊,mama是割腕去世的。”    “那个时候,你我都不在家,我们是一起撞破她割腕的场面的。”    她强迫自己平静,但语气越来越颤抖。    “可是,爸爸。mama以为她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我知道。她是因为你出轨才自杀的。”    话匣子一开,林榆忽然多了很多想说的。    “你对她无休止地打压,让她觉得她无法离开你。所以才把你的出轨当天大的事。”    她想起母亲割腕前的那一天,母亲崩溃地在餐桌边大哭。    她跟小林榆说的话和语气,直到今天林榆依旧记得,她抱住小林榆的手臂,凄切地说——    “早知道不嫁过来,但不嫁过来就没有你了。”    “小榆,爸爸有没有给你道歉过?你又提这件事做什么。”林维康斥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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