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逼 (第2/2页)

欲借他势清洗江湖的用心，我不肯与你同流，你就让我成了废人。”

    “你是个怪物。”许不周说。

    陆涟扬了扬眉毛，看不出喜怒：“你也是怪物，因为你做了和我一样的事。”

    十年前她搅动江湖风云，安然地全身而退，人是人非，她都不在乎，外部对她不起任何作用。

    陆涟从未有过融入的自觉，其他的体验者都能在副本里和人物爱得感天动地、你死我活、天崩地裂，她却始终有一种剥离感，也鲜少会对这里的人或物有过动容。

    “你何须说什么救命恩义，在你眼中何曾有过人？只有棋子，只有手段，你为布夺权之局，十年前便已落子，连自己的情义都可作伪。你、你才本应该是孤魂野鬼！”

    “我本就是孤魂野鬼！”陆涟冷笑道，从笑的嘴里露出尖细的獠牙，“看来这十多年只养肥了你这条舌根，我可以废你一条腿，不介意另一条也一并废掉，让你连这方寸之地都爬不出去！”

    “杀了我……”

    许不周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可以从这负气又畏葸的眼神中读出不满和嗔怪。

    她也曾有过。

    系统让陆涟走了一条“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路，就意味着她失去了迂回平和做出判断和选择的权利。为了完成任务，只能不断地往前闯，不择手段地劈开前进道路的一切阻碍。

    “拿这把柄走，或者现在就动手……咳咳……我就烂命一条，就该断在……宁死也绝不为你再拔一次刀！”

    陆涟冰冷的眼神从正面盯着许不周，他已经不再美丽了，岁月给了他憔悴和怨怼。她只喜欢漂亮的青年，她只会对无暇的东西保存耐心。

    “刀？”她重复着这个字，“听清楚——”

    “十多年了，你还是没想明白吗？我想走的路，想杀的人，纵有万千阻拦，我也一力踏平。你还想拿什么天命所归来挡我的道吗？”

    “若天罚我——”她的声音陡然拔高，“那就让她罚，天塌地陷，雷殛火焚，我担着……”

    【体验者说出经典反派台词，反派值 8】

    陆涟挑挑眉——系统什么时候升级得这么智能了？

    “……这盘棋，你下得太险。”许不周忽然开口，盯着她嘲笑的嘴角，“我的把柄在你手里，你自然可以拿捏我。”

    案上摆着一局残棋，白子困兽犹斗，陆涟执起黑子一枚，指尖发力，将满盘棋子全部震落。

    她又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推过去，"我说先生怎么手眼通天，许不周，是你妖管起我的事。"

    许不周没有碰那卷帛书，"摸鱼宗背后千丝万缕，你若动它，谁替你陪葬？"

    "所以我来找你了，凭我一个人的能力不够。"她又取出一个锦盒，"这是泉客珠，可缓解你腿疾疼痛。不周，我需要你。"

    "需要？"许不周一把掀开衣摆，露出空荡荡的裤管，"这就是你的方式？"

    "当年若不废你一只腿，你跟着我走，柳先生也会杀了你。"

    "然后呢，你救下的那个女子，第二天就死了，就为了个死人，你毁了我们十年的心血！"

    "我也后悔过。"陆涟的手抚上他残腿断处，她指尖用力，"但不是后悔救她，是后悔没早点砍了你的腿——若你当年肯听我的，如今就不会这样了。"

    "陆涟，你为什么总是想强取，求得来的要，求不来的也要，永远不懂顺势而为。"

    “而今江湖已经不是当年的了，多少的势力虎视眈眈，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要从哪里突破以圆你大梦？”

    "摸鱼宗宗主寒露时节四十生辰，各派都会赴宴。"陆涟展开一幅绢布地图，"我要知道哪些人能用，哪些人该杀。"

    许不周扫了眼地图，突然嗤笑道："错了，这漕帮实际控制的是运河三段，不是两段。这里才是命脉。"

    陆涟眯起眼："为什么帮我？"

    "不是帮你，是要看你遭报应。"